读到了姨丈写的短短的几句, 脑海里的记忆, 开始回到了小时候。 零零碎碎的画面, 又是忧伤, 又是欢乐。这些宝贵的记忆,经过时间的隧道, 再次被唤醒。
小时候,外公总会坐在客厅那大理石的地上看报纸。外公的职业是带给小孩欢乐和甜蜜的, 骑着黑黑的老铁马,手里摇着铃铛,穿梭于大街小巷售卖自制雪糕。不明白为什么身材瘦小的外公有本事踩得动老铁马,外加一旁重重的雪糕箱子。是为了生活,才能让瘦瘦的外公拥有那无比的力量吧!一家十几口人, 靠着外公卖雪糕,几十年的日子,生活还算能过, 孩子们如今都已经长大成人,有各自的家庭和事业,在孩子们都年幼的时候,身为一家唯一的经济支柱,即便到了孩子们都有所长成, 依然没有停下来。
一两年前, 人老了, 外公的身体固然没有当年的勇, 加上常年在外用劳力工作,身体偶尔也开始有些小病小痛的。 对于他老人家, 我有这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。特别记得小时候, 当 舅舅阿姨们,上班的上班, 上课的上课时,我会呆在客厅, 见到外公把做生意的硬币零钱倒在地上时, 就会坐下来,帮忙把那些零钱算清楚,五六岁的我, 会把硬币都分类好, 把两个五毛钱叠在一起, 把五个两毛钱叠在一起,十个一毛钱叠在一起。然后将他们依照自己的面值,排成一排排, 让外公方便计算。看来我从小就很会算钱了。
还有的记忆是在饭厅的窗口看在屋子旁边走廊制作冰淇淋。外公可是得用人工手动的转动着那简单的机器的握柄, 得转上好久好久。在记忆中那老机器有个大圆木桶, 直陉近两尺。木桶中间有个铁轴, 铁轴下连着了个铁的圆柱形容器。 外公会在木桶里铺满了从一条条冰块条敲碎的了冰块, 铺得满满的, 有的时候, 满满的冰块还会在外公转动那连接着铁轴的手柄时, 掉下了几个。外公在制作冰淇淋时, 家中的大人们都会嘱咐我说不要随便走到外公作冰淇淋的地方, 因为地上湿湿的, 还会有小碎冰, 是很滑的, 一不小心可是会四脚朝天的。记忆里,我有的时候还是会穿着大人们的鞋,然后小心地走到那小孩的禁区去。如果没有记错,我应该是没有在那里滑倒的纪录。
当时的我, 才五六岁, 很少四处乱跑的。 在几个还在念书的舅舅,阿姨,表姐,和哥哥都在念上午班的时候,家里可是冷清清的。 最开心的莫过于午饭的时候,因为他们都快放学回来了。他们回来后, 家里就热闹了。印象中, 外公会在上午班还没有放学前就出门到近学校那里去贩卖冰淇淋。而我, 至今还有着帮外公开关篱笆门的记忆。
我并没有在外婆家呆上很长的时间。 长大后,学校假期回去时,依然记得外公会给我们买特别的早餐,还会舀上一大匙他那拿手的古早味冰淇淋, 放在那威化雪糕饼上给我们吃。特别的是, 外公还有贩卖切片面包里面裹着冰淇淋的,入口甜甜绵绵的,是很难在外面买到的。也因为这样, 切面包也成了外公每天得做的事。 外公总会在五角基那,盘坐在地上, 然后旁边排了一条条还为切片的面包, 就是那种外面是褐色面包皮的面包。看外公用熟练的双手舞着那长长窄面的面包刀,在面包上来回,面包条仿佛就静静的在木箱上任他宰割。这也是我儿时的活动之一。 有时我会坐在外公的对面, 帮忙把切片好的面包给排好,偶尔外公还会分点面包给我, 当然是那种有瑕疵的,比如面包片中间有个窟窿,很难可以把雪糕裹着的面包。 外公带了的记忆不只是其他儿童童年的甜蜜回忆,也给了我们甜蜜的回忆。这些甜蜜的回忆并不是因为他的冰淇淋, 而是真的欢乐的回忆。几年前, 外公因为身体没有那么强壮了, 加上子女们不放心,他也渐渐的从减少到没有外出贩卖雪糕了。
昨天, 外公过世了。我没有回去奔丧, 但是他的子女们都去了。虽然人没有在那里,但是心却还是飞到了那里去了。远在千里,却还有万般的思念。 每一次亲人的离去, 都会让我再次的回想起父亲的离去的那一段日子。有多少人真正的经历过了这种交丛复杂的感觉?心理的难过, 无论是言语又或是文字都没法表达。有的时候我表现得冷漠无情,特别是在生离死别时, 其实也只是在逃避自己内心的心碎, 硬下心的不让那感觉浮现出来, 但是往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 会自己一个人在一旁独自的伤感。伤感有可能是一连串的, 因为一件伤心的事会连带的让人联想到另外一串串的伤心事。
2 comments:
Sorry to hear so... RIP.
生老病死, 每一个人都得经过。
即便有万般的无奈, 也只能坦然面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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